美人难驯:世子的高枝不想攀全文最新章节-姜臻顾珩小说免费阅读

 顾珩猛地滚动了喉结,将那即将跳出来的黑暗情绪压了下去。

  他定定瞧了她几眼,半晌才松开了她的手,脸上又恢复了那股无情无绪的样子。

  但平静的湖面往往能卷起惊涛骇浪,姜臻被他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 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,姜臻虚脱般瘫倒在躺椅上。

  ***

  北辰见主子从菡萏院回来后,便去了书房。

  他偷偷打量了下主子的神色,面色平静,眼神淡淡的,北辰倒是放下心来。

  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?

  府里正住着个谢姑娘呢,他整日里不假辞色,敬而远之的,偶尔下盘棋谈谈画,已是格外难得了。

  可偏偏主子总是关注着那菡萏院的姜姑娘。

  要他说啊,这姜姑娘除了容貌,实在是与谢姑娘没有可比性呢。

  更何况这姜姑娘的心思连他都看得很明白,勾搭府里的三公子不成,立即又换了个优质后生柳思行去勾搭了,明摆着就是攀附权贵。

  他抓了抓脑袋,想不清楚,干脆不想了。

  又想起南星最近回信中提及的事情,便返身回书房禀报。

  一进书房门,北辰直直吓了一跳。

  顾珩眼神无波地坐在那张蟠龙雕花大椅上,手中的一只天青色钧窑茶杯被捏得四分五裂,碎渣子都刺进了他的手掌心,鲜血蜿蜒着掌心流了下来,又滴答掉入地上。

  “公子——”北辰忙走上前,掰开他的手掌心,“公子,我去找药箱,给您上药。”说完,疾步走了出去。

  不一会,北辰抱着一个药箱来了,他敛息为顾珩清理伤口,撒上了药粉后,又用纱布缠了一圈,顾珩由着他包扎。

  他打量顾珩的神色,小心翼翼道:“公子,心里有气说出来就好了,何必为难自己。”

  “出去!”顾珩冷冷道。

  北辰又细细叮嘱了两句,退出去了。

  呵——

  有气说出来?他是有气,可那口气淤在他的心口,将他顶的难受。

  明面上装乖,皮下全是不驯服的野劲,满脑子还都是勾搭男人的想法。

  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,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,与上京贵女自幼遵守的教条相悖,他鄙夷她的行径,也蔑视她的品行。

  他原本以为,她对他也存了攀附的心思,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想过,如果让她知道他就是山洞中的那个人,那她会不会变本加厉,要挟他对她负责。

 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?一定不能让她知晓,免得她打蛇随棍上,反倒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。

  可哪里知道,她对他根本无意,摆明了不屑于他。

  那些旖旎的梦境,原来是他对她的见色起意。

  他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梦境,后来去了几次花楼,他不得不承认,那欲似乎只认准了她。

  除了她,没人能挑动。

  他也不得不承认,她对他的无意比对他的有意更令他难以接受。

  今晚,她又是如此不留情面地削了自己的脸面。

  他踱步至窗牖处,闻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,是窗前那棵凌霄花树散发出来的。

  月光静静撒进窗扉,他近距离观赏着眼前的凌霄花。

  凌霄花是攀爬能力非常强的一种花,只需要将它的枝条埋进土里,它就能顺着藤蔓、栅栏或墙壁攀岩,甚至爬到墙的另一边。

  他忽然觉得,她就像是眼前的凌霄花。

  忽地一阵微风吹过,他眼前的这朵凌霄花似乎要随风飞去,他本能地伸出手,抓住了花枝。

  这一抓就彻底放不下了,他轻轻用力,花枝在他手中已经折断,随后被他紧紧攥在了手中。

  他回头,走到书桌前,将这支花枝插在一龙泉窑青釉柳叶瓶中,瞬间为他的书桌增彩不少。

  他在书桌前坐下,静静地看着书桌上的添彩。

  这花可真美啊,本事也很大。

  她倒是会给自己找,柳兄那样的人才,无论在哪里都是会发光的,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朋友被她这样虚荣的女子所玩弄,他值得更好的女子。


第58章 银货两讫

  那日顾珩离去,姜臻多少松了口气。

  她倒是没想到,他居然误会自己在勾引他,当真可笑。

  每次相见,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,她的不堪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。

  她会勾引一个处处看她不顺眼,看穿她的虚荣心机与伪善的男人?

 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。

  他是上京堂堂的国公府世子,自然是有自己的尊严的,自己那日狠狠折损了他的面子,想必是不会再跟自己纠缠了。

  胡思乱想间,菡萏院外来了锦绣居的林嬷嬷,顾章华找她。

  姜臻忙起身收拾了,往锦绣居而去。

  会是什么事呢?

  这两个月来,蓝玉斋的生意异常好,叔母该知道自己的诚心了吧。

  虽然她觉得没有比柳思行更好的了,但毕竟和柳思行还没有捅破那层纸,做两手准备总是没错的。

  可是顾章华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像是要给她介绍夫婿的样子。

  顾章华见了她,皱眉道:“我听店里的掌柜说,蓝玉斋的淡兰香,每瓶都出自你的手,因为忙不过来,所以一个月仅出十瓶。”

  姜臻心里咯噔一声:“叔母,出十瓶是阿臻特意为之的,并非是忙不过来,而是物以稀为贵……”

  “够了!”顾章华喝道:“休拿这些话来诳我,有钱挣为何不挣?”

  她又冷冷看了姜臻一眼:“你把方子给我,也不劳你三番两次往铺子里跑。”

  姜臻一动不动,没有说话。

  “怎么?你不愿意?方子是不打算交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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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姜臻叹了口气,斟酌着说道:“叔母,当初您让我制方子,我也制了,店铺的生意较以往翻了好几番。”

  “我的诚意叔母是能看得见的。”

  “叔母当初也是答应了我母亲给我找夫婿,所以才能拥有这两间水粉铺子。”

  “可我到国公府四个多月了,叔母是一次也没有帮我的。”

  “姜家是商户,讲的是银货两讫。”

  顾章华眯了眯眼睛,眼里的嘲讽与轻视是遮也遮不住:“我倒是头回见到像你这样不知羞,时刻不忘给自己找夫婿的女子,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,眼皮子浅。”

  “我只问你,方子你交还是不交?”

  姜臻到底是被顾章华的口吻伤到了,只淡淡道:“店铺若有需要,阿臻依旧会去亲自制淡兰香。”

  说完,也不等顾章华的反应,便出了花厅,也不理会身后传来的杯子破碎的声音。

  自打陈氏过世后,姜臻再也没有流过眼泪。

  可是自顾章华院子出来后,她再也绷不住,回到菡萏院自己的闺房内,哭得泪流满面。

  她为自己谋婚事怎么就这么难?

  这对姑侄,都轻视她,鄙视她。

  若她的母亲还在……

  他们只不过欺她母亲早逝、父亲不慈,没人为她做主,她给自己张罗婚事又有什么错?

  姜臻是狠狠哭了一场,金钏儿和含珠儿也是忍不住心疼,陪着姜臻一起哭。

  来上京四个月了,自家小姐的处境她们俱是看在眼里,除了心疼,却也是别无办法。

  等收拾好自己的眼泪,姜臻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,那个哭得涕泪泗流的女子已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。

  她依旧隔三岔五去蓝玉斋,幸好她住菡萏院,离府里的西门最近。

  西门偏僻,府里的主子一般往北门和东门进出。

  西门守门的婆子也得了姜臻不少银子,再一个,她毕竟不是府里真正的小姐,只是个客人罢了。

  因此,每次姜臻出门,这守门的婆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
  她除了要制淡兰香,胭脂、口脂、澡豆等都是需要她动手制作的。

  不出半月,天气也是愈来愈热,姜臻一到夏季便有些精力不怠,这制香的活依旧是交给金钏儿了。

  只是有一日,金钏儿从铺子里回来后,有些神思不属,眼神躲闪。

  姜臻问了她几次,金钏儿只说没事,累了而已。

  这活的确是挺累的,自己还没得到一分好处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也不能和顾章华闹得太僵。

  但含珠儿发现金钏儿的后脑勺肿了一大块,她吓了一跳,金钏儿却说太累了,回来的路上不慎摔了,碰到后脑勺了。

  姜臻打心里心疼自己的两个婢女,忙和含珠儿二人给她冷敷患处。

 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,但奇怪的是,这半个月来,铺子里的女掌柜没有催她去制香。

 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,打算去铺子里看看。

  铺子里的客人依旧是不少,但女掌柜却对她说,这些时日没有客人预定淡兰香,暂不需要她费心。

  姜臻出了铺子后,让含珠儿使点银子,找个脸生的妇人,假装去铺子里买香粉,探探底细。

  含珠儿是个机灵的,找的这个妇人也有几分本事,不到半个时辰便把问题都打探好了。

  那妇人是这样对姜臻说的:“这蓝玉斋现在不卖以前的淡兰香了,现在卖的香叫润兰香,还在里面添加了美颜养肌的玫瑰露,价格比以前还高了十两银子呢。”

  说完把那盒新买的润兰香交到姜臻的手里。

  姜臻打开瓷瓶,轻轻闻了闻,味道与她之前调的淡兰香无二。

  姜臻心一沉,知道是出事了。

  她回到府中后,把金钏儿叫到跟前,只定定地看着她。

  金钏儿脸色一白,吓得一噗通跪倒在地,哭道:“姑娘,是奴婢大意了,那日去蓝玉斋的路上,马车却忽然闪进了一条胡同里,奴婢吓了一跳,刚掀开帘子后脑勺便被人打了一棍,等到奴婢醒来发现,藏在袖里的香粉方子不见了。”

  姜臻听闻后不由得冷笑,谁还能偷她的方子?

  顾章华居然使出了这等明目张胆的下三滥手段,摆明了她不敢声张么?吃相也真是太难看了。

  顾章华好歹是国公府的姑奶奶,衣食无忧,吃穿不愁,手里还有不少田庄铺子,怎的就为了蓝玉斋铺子的利钱,如此不择手段?

  而且顾章华这人平日里并不管蓝玉斋的每日营生,只关注每月的盈利有多少,倒像是急需用钱的样子。

  姜臻压下心头的浮思,扶起金钏儿,“你这丫头,怎的不早说?你早说出来,咱也可以早想办法,总不能由着别人骑在头上欺负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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