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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芩语嗓子又开始痛了起来。

她喝着温水，试图将那痛压下去，却做不到。

这时，录音师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：“阿锦，你脸色怎么这么白，没事吧？”

乔芩语顿了下，抬头就迎上隔音玻璃外，一脸关切的录音师。

乔芩语张了张嘴，想要说自己没事。

但嗓子里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，只能故作平静的摇了摇头。

然后起身往外走去。

乔芩语本想着找个地方将止痛药吃了，却不想刚出门，就被同事喊住。

“阿锦，宿雪叫你去会议室一趟，有急事。”

乔芩语愣了下，终还是将手里的药塞回了口袋，转身往会议室走去。

走廊寂静，只有半掩的会议室门内传出几句争吵。

乔芩语敲门走进去，在看到坐在宿雪对面的男人时，脚步一顿。

林言……

莫名的，乔芩语心里升起股不安。

紧接着就听宿雪说：“阿锦，易川要退出你们两个新剧第二季的录制，你怎么看？”

乔芩语其实早有预感，只是觉得林言不会做到这种地步。

可原来，他从不曾给他们之间留有任何余地！

她本来还以为能用这部剧给自己和林言之间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，现在……却不能了。

沉寂间，乔芩语看向林言。

男人就靠在椅子上，面色淡漠，就像她最初在录音花絮里见到的让她一见倾心的模样！

那就如他所愿吧。

从一开始不就已经决定好了？

乔芩语自问着，忍着痛发出沙哑的声音：“那就换吧。”

此话一出，宿雪明显不赞同。

林言也有些惊讶，但很快就压下，起身道：“那就……”这样定了。

他的话刚开口，就被乔芩语打断。

她收回落在林言身上的目光，看向宿雪：“这部剧的录制，我也退出。”

说完，就转身往外走去。

室外的天湛蓝，映衬着白雪。

乔芩语抬头望着朦胧的太阳，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。

一切……都结束了。

帝都医院。

乔芩语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，心中惴惴却又平静。

医生看着她的片子，语带惋惜：“不是说了让你少用嗓子？你的喉癌已经扩散了。”

乔芩语瞳孔缩了缩：“我……还能活多久？”

医生只说：“去办住院手续吧，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。”

他的沉默让乔芩语的心沉到了冰冷池底。

“我要一个答案。”

医生沉吟片刻：“如果手术成功，可能延迟几个月。”

几个月……

乔芩语思索着，起身道：“谢谢。”

说完，往门外走去。

刚走到门口，就听医生的话在身后响起：“如果有家人，就叫他们来陪陪你吧。”

家人？

乔芩语脑海中充斥着老人的恶骂与诅咒，她……哪儿还有什么家人？

她目光茫然且空洞的往外走，麻木的办理完一切，换上病号服躺靠在病床上。

鬼使神差的，她又想起了医生最后的话。

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，乔芩语给奶奶打去了电话：“您来趟帝都医院402吧。”

电话那头，秦奶奶声音有些尖锐：“上医院干吗？我告诉你我可没钱啊！”

乔芩语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。

果然，她不该奢望的。

“不用您花钱，您来就知道了。”乔芩语回着，挂断了电话。

病房归于寂静。

她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，只觉得这一切不真实到荒唐可笑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病房门被打开。

乔芩语看过去，就见秦奶奶站在门口。

老人身上还挂着雪，她看着一身病号服的乔芩语愣了下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乔芩语眼神里一片死寂：“你对我的诅咒成真了，我得了喉癌。”

第九章 谣言疯起

死一般的寂静。

秦奶奶手在发颤：“你胡说什么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她就再说不下去。

乔芩语就那么静静看着她，一切真相都不言而喻。

秦奶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房间。

隔着一道病房门，秦奶奶站在走廊里，脑海里满满都是乔芩语说自己得了喉癌时的画面。

一遍一遍，循环播放。

“啪！”

秦奶奶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，紧接着又一巴掌，一声一声……

泪随着巴掌响往下落，老人本就佝偻的身躯在这一刻像被抽干了力气。

周围人看着这一幕都不敢上前。

许久，秦奶奶才装作无事发生一样，重新走进了病房。

祖孙两个，四目相对，两相无言。

坐了一会儿，秦奶奶就离开了。

窗前，乔芩语望着慢慢朝着医院门口走着的老人，慢慢垂下了眼眸。

……

冬天的帝都连带着空气都是冷的。

乔芩语躺在床上，耳边是镇痛针剂的滴答声。

不知何时，只听一阵铃声乍响。

她拿起手机，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宿雪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