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宁芸萧宸(皇上,请准许我和渊政王和离)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江宁芸萧宸最新章节小说免费

萧宸大步走上前,微喘着气:“然后该如何?”

方士转过身,缓声问:“王爷可是想好了?”

闻言,萧宸眸色一紧:“只要能再见到她,让本王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谁能想到,堂堂一朝王爷,竟为了一个女子去信一个江湖术士的死而复生之言。

但此刻的萧宸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这到底有多荒唐,他只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接受江宁芸一去不回。

死了又如何,死了也是他萧宸的发妻!

想到这儿,萧宸攥紧了拳头。

方士走上前,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,萧宸脸色瞬时一变。

见他眼中多了丝犹豫,方士继续道:“此术一成,王妃自能再度回到王爷身边。”

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烧尽了萧宸眼中的犹豫。

江宁芸能再回到他身边,只要再回到他身边……

“好。”

方士又道:“不过此事隐秘,在下施法间王爷不可在侧,若惊扰了王妃的魂魄便会功亏一篑。”

萧宸拧眉沉思了一会儿,许久才点点头:“准了。”

他不断告诉自己,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宁芸,为了二人更长久的未来。

即便是死,是挫骨扬灰,他也要试试!

几日后。

一大早,秦楚容便出了府往城外的江家陵墓走去。

这些日子他总会去墓前陪陪她,他会想儿时那样慢慢和她说话,纵使不会再有人回应。

只是到了江宁芸墓前,秦楚容扫了眼,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一时也说不上来。

他蹲下身,摆出清酒和江宁芸生前最爱吃的梨花酥。

直到风将纸钱吹至碑后,秦楚容走过去捡,才发现坟边的异样。

他皱起眉,看着脚边湿土,在抬头看了眼坟上青砖,心猛地一沉。

江宁芸的坟被人动过!


王府,书房。

江宁芸的丹青平铺于案上,萧宸手中拿着笔,沾着彩墨描摹着她的眉眼。

一笔一笔,小心而认真,像是在创造一个新的生命。

他一边沾着朱砂红,一边轻绘江宁芸的唇瓣,眼中满是痴迷:“宁芸,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……”

送茶的小厮放轻了脚步,将茶水万般小心地放在桌上,生怕发出一点声响。

只是离开时忍不住往萧宸方向瞧了眼。

离了书房后,小厮遇上陈顺,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:“总管,王爷这些日子到底怎么了?我看那画像已经画好了,为何又要再画一遍?”

陈顺也因为这些日子萧宸的反常而感到有些忧心:“谁知道,许是因为王妃离世,王爷只能睹画思人了吧。”

小厮叹了口气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,又问:“对了,那个自称什么仙人的方士走了?”

说起这事儿,陈顺脸上的担忧更加明显。

萧宸从不信鬼神之说,亦不会与这些江湖术士打交道。

但自从半月前一个穿着长袍手拿拂尘的男子被萧宸带进府后,萧宸就变得有些奇怪了。

而他们做下人的,又不敢多嘴。

好在那男子前日离开了,只盼萧宸能和以前一样才好。

薄暮。

秦楚容再次来了王府,却被小厮告知萧宸有吩咐,半月内不见任何人,让他过几日再来。

听到小厮这番话,秦楚容黑了脸:“你去告诉他,若他还视江宁芸为妻子,就出来见我。”

闻言,守门的两个小时面面相觑。

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去打扰萧宸。

“秦公子,您就别难为奴才们了,”

见他们仍旧不去通报,秦楚容满肚子的火。

难不成萧宸的深情都是做出来的不成?江宁芸的墓出了问题这么大的事都不在意吗?

秦楚容越发为江宁芸感到不甘,他冷眼看着小厮:“罢了,你们既然不敢,那我便自己去寻他。”

说着,他抬腿踏了进去。

碍于他的身份,小厮也不敢过于阻拦,只是跟着劝他不要扰了萧宸。

寻至书房,秦楚容看着半掩着的房门,眉心一拧。

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,而后推门踏了进去。

只见萧宸站在书案前,手中拿着笔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。

秦楚容眼底掠过丝怒意,走过去一看,霎时愣了。

萧宸在画江宁芸。

可用“画”形容又不太确切,因为他是在本身就已经画好的画上又描了一遍。

朱、赭、缃、碧、黛……

十几个装着不同颜色彩墨的砚台被放置在一旁,萧宸旁若无人地描绘着。

秦楚容看着这一切,嘴里的话竟忘了该怎么说出口。

良久,萧宸为江宁芸发上画完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后,他终于放下了笔。

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更为璀璨的丹青,唇线微扬。

“萧宸。”秦楚容看着他,神情肃然,“你可知宁芸的墓被人动了?”

他以为萧宸会生气,至少会惊讶。

然而这些本该理所当然且在意料之中的情绪萧宸都没有。

萧宸转过头,哑声道:“宁芸马上就能回来回到我身边了。”



听见萧宸的话,秦楚容愣住了。

他转头看了眼说江宁芸的丹青,又看着面前这个着魔了般的人,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:“我为何要来找你一个疯子。”

说完,秦楚容甩袖离去。

萧宸冷漠地看着他离去,等目光落在画上时又变得温和。

他的妻子,他的宁芸,他又能见到她了……

行至王府门口,秦楚容隐约听见小厮在说“几日前的方士”、“鬼神”什么的。

但因心中有气,也没细听,径直回了太傅府。

才从宫里回来的秦太傅见他一脸不忿,不忍问了句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听见父亲这么问,秦楚容想了想,自己无官无职,不能插手江宁芸的墓一事。

但若和父亲说,兴许有些办法。

不过也是这一瞬,秦楚容有些后悔没能选择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,否则现在也不必如此受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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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今日我去拜祭宁芸,发现她的墓被人动过。”

闻言,秦太傅饮茶的动作一滞:“她乃皇上追封的骠骑将军,谁敢去动她的墓?”

虽然近几年盗墓者猖獗,但是江宁芸为国捐躯的事整个大魏都知道,盗墓者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。

“她的墓的确被人动过,坟边有被撬动的痕迹,还有不少地中的湿土。”

秦楚容顿了顿,又道:“爹,你去请示皇上,让他彻查此事吧。”

秦太傅放下茶杯,摇了摇头:“不可,虽然北乱暂平了,难保敌军不会卷土重来,皇上正为提拔武将之事烦心呢。”

“可宁芸她……”秦楚容恨恨攥紧了拳,想起萧宸的话,他不由嘲讽起来,“为她一夜白发,却对此事不闻不问,还有心思画画,虚伪!”

“楚容,不可胡言乱语。”秦太傅皱眉呵斥了一声。

秦楚容紧抿着唇,不知怎么的,想起了王府门口小厮的话。

“爹,我听王府的下人说几日前有个方士曾到过王府。”

听到这话,秦太傅眼神一暗:“方士?”

这就奇怪了,大魏开创百年,无一皇室与这等江湖术士有来往,更何况平日对这唬人为生的术士嗤之以鼻的萧宸。

秦太傅站起身,抚须踱步:“你说王爷在画画?”

秦楚容点点头,眼中多了丝不解,为何父亲在意的是萧宸画画?

忽然,秦太傅屏退一旁伺候的下人,神情凝重:“我曾听人说过方士有一起死回生之术,娶逝者的一点尸骨碾磨成粉,混于各种彩墨中重绘逝者丹青,已逝之人便能借着丹青重回人间。”

这番话让秦楚容脸色一变:“江湖之言岂可当真。”

“自是不能当真,只怕王爷忧思过度……”秦太傅叹了口气,“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啊。”

想起萧宸那痴迷于描绘江宁芸的模样,秦楚容顿觉不妙,他觉得萧宸真的疯了,这般荒唐的事都能做得出来。

“爹,向皇上上奏吧,”

然而秦太傅思量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:“此事也仅仅是猜测,且等等吧。”

他倒觉得撇开掘坟取骨一事不说,萧宸若信了那些不实的话而碰了壁,尽早回头也是好的。

但秦楚容可不这么觉得,在他看来,萧宸已然是走火入魔了。

他捏紧了拳头,久久咽不下这口气。


夜阑,丑时已过。

平日飘着墨香气息的屋子被阵阵浓烈的酒味所取代,而被这闻着便醉人的味道包围之人正是萧宸。

他瘫坐在交椅上,手中拿着一壶酒,通红而满带醉意地双眸紧紧盯着悬挂于拔步床上的丹青。

萧宸仰头喝了一口酒,声音似是被这酒灼烧了般嘶哑:“宁芸,宁芸……已经三日了,你怎么……还不回来……”

说着说着,渐渐带上了丝哭腔,如同一个无助的幼童。

他摇摇晃晃地起身,向床榻走去,却不慎被酒壶绊倒,一下摔了下去。

萧宸手无力地撑着脚踏,坐在地上倚着床沿,泪水从眼角滑落:“宁芸,你回来……好不好……”

淡漠了二十三年的萧宸头一遭无措地哭了起来。

他含泪望着面前江宁芸的丹青,只觉心中强撑的一处正在开始慢慢崩塌。

他何曾不知道江宁芸已经死了,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起她。

但被思念折磨的苦楚让他痛不欲生,急于寻找让他脱离这ɹp苦海的方法。

哪怕在世人看来荒唐又可笑的起死回生,哪怕是冒着被降罪的危险掘开江宁芸的坟,哪怕是每天用自己的血去为画中人上唇脂……

萧宸紧捏着酒壶,无声地承受着心脏被生生撕扯的剧痛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萧宸忽觉周遭变得非常冷。

他半睁着眼,缩了缩身子,仍旧无法躲开这刺骨的冰凉。

“宁芸,宁芸……”

他呢喃着这几日不知叫了多少次的名字,仿佛想要依靠这个名字找回一些暖意。

在意识快要被酒吞噬前,一只温热的手忽然覆在颤抖的手背上。

这小小的一团温暖像是一杯醒酒茶冲走了萧宸的醉意。

他猛地睁开眼,呼吸也在瞬时放轻了,如同怕惊扰了这脆弱不堪的幻觉。

“阿宸。”

熟悉的声音轻唤出他的声音过后,萧宸心微微一紧,立刻转头望去,顷刻跌入那双久未看见的清澈眸中。

他僵硬地嚅动着嘴唇,忐忑地唤了声:“宁芸?”

“是我。”

江宁芸莞尔一笑,眉梢眼角的温柔就像春风抚慰了萧宸尧千疮百孔的心。

下一刻,萧宸一把将她拥入怀中,充实温暖的感觉让他不敢放手,生怕此刻是他的梦。

“真的是你,你真的回来了!”

带着惊喜和失而复得的语气顿时为这片死寂的夜增添了一分明朗。

江宁芸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温声道:“我回来了。”

萧宸抑着胸口狂跳的心,缓缓松开她。

借着橙黄色的烛火,他终于看清了面前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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