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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念念,我有话和你说,明天可以见一面吗?”


晚上发生的事让苏念念有些愧疚。


她没有犹豫,直接答应下来:“好。”


翌日,下午两点。


苏念念走下出租车站定,抬眼便看见门牌石上鲜艳的大字——


樱育高中。


青春时代的回忆扑面而来,一时间,苏念念心中有些感慨。


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。


身后传来霍鸣裕的声音:“苏念念!”


他走近,歉意地笑笑:“我迟到了。”


苏念念摇头:“正好两点,我也刚到。”


此时正是二月份,高中学生们还在放寒假,校园里寂静无声。


两人并肩走进大门,往前便是一座人工喷泉,但里面却根本没有水。


霍鸣裕淡笑:“我们上学那阵,这个喷泉就没喷过水,现在还是这样。”


“是啊。”苏念念跟着笑了笑,“就是个摆设。”


走过喷泉,是一圈四百米的操场。


跑道的中间是假草丛和足球场。


走上操场,霍鸣裕侧眸看向苏念念:“我记得那时候你最怕的就是体测,每次跑完八百米肯定要被扶去医务室休息半天。”


苏念念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女,脸上没有半分羞赧:“体能差劲,也是没办法的事。当年为了让我顺利过考,我小叔还……”


声音戛然而止。


苏念念敛了半分笑,没再说下去。


霍鸣裕也收回目光,两人继续往里面走。


教学楼看上去除了变得有些旧之后,没有什么大的区别。


走上五楼,最尽头的教室就是两人曾经的班级。


门没有锁。


推开门的时候,正好一阵风从窗口吹过来。


苏念念发丝都被扬起,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好多年前。


那个单纯天真,对未来充满了期待的高中生涯。


霍鸣裕也是同样的感觉。


他情不自禁地看向身边的女生,心脏在胸口中不受控制地乱跳。


走上讲台,霍鸣裕拿起一根粉笔笑起来:“苏念念,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班主任?他最喜欢拿粉笔头打人。”


苏念念笑着点头:“当然记得。”


霍鸣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:“那你还记得……自己坐在哪里吗?”


没多想,苏念念走到曾经的位置坐下。


刚坐好抬头,就见霍鸣裕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。


而后,他将头向后偏转四十五度,正对上了苏念念的双眼。


霍鸣裕已经数不清他这样偷偷地看过她多少次。


苏念念看着他,身形一顿。


两人都没说话,空气安静地只剩下风声在耳边环绕。


很多年前的霍鸣裕,心中的梦想不是要考上多好的大学,而是希望能有一天,可以站在苏念念的身边。


然而这么多年过去,他还是……


沉默了半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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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鸣裕深吸了一口气,沉声开口:“苏念念,你知道吗?其实我是个很自卑的人。”


“你太优秀太美好,所以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。”


“高中之后我就再没有过你的消息,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八年,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。”


“我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。”霍鸣裕扯出抹笑,满是苦涩,“但……现在的我还是根本配不上你。”


苏念念站在原地,一瞬不瞬地看着霍鸣裕。


她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但他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。


曾经那个,明知道可能会得不到回应,还执着地喜欢着顾北庭的自己。


她抿了抿唇:“霍鸣裕……”


但霍鸣裕没有让她说完。


他站起身,一步步走到苏念念面前,仰头看着这个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:“但是苏念念,我还不想放弃,我想要继续追上你的脚步。”


“你……能不能等等我?”



第二十五章 最好的

这天之后,苏念念再没见过霍鸣裕。


后来才知道,他出国了。


而在工作室的装修全部竣工后,苏念念也重新投入了自己的事业。


开业那天,念苏家和顾家的人都来了,就连顾浅浅的儿子都被她抱了过来。


一众人走进工作室参观,顾浅浅拉着苏念念走在最后面小声问:“所以你怎么回答霍鸣裕的?”


苏念念顿了顿:“我没有回答。”


“啊?”顾浅浅惊讶地叫了声。


好在几个长辈的注意力都不在她们这里,并没有看过来。


苏念念无奈地看了顾浅浅一眼,顾浅浅又压低声音:“那你这算是拒绝,还是默认要等他啊?”


还没等到回答,苏念念突然瞧见余光中走近一道身影。


下意识转头看去,是顾北庭。


顾浅浅连忙站直身子:“小叔,你怎么来了,公司不忙吗?”


顾北庭双眸清冷:“下午的事都推掉了。”


话外之意,他是专门腾出时间来庆祝她工作室开业的。


苏念念看着他的侧颜,眼前倏地浮现出那天在高中学校墙上看见的“往届优秀学生榜”。


顾北庭是当年高考的理科状元,苏念念是五年后的文科状元。


期间樱育高中再没出过什么优秀学生,两人的照片竟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被放在了一起。


十八岁的顾北庭,十八岁的苏念念,照片贴在红色底面上,像结婚照一样。


那天,苏念念看了很久。


顾北庭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礼盒。


他伸出手递给苏念念:“开业礼物。”


苏念念顿了顿,接过轻轻说了声:“谢谢小叔。”


拆开来看,是最新款的绘图板。


苏念念有些出神。


从小到大,顾北庭送过她很多礼物,每一样都是她喜欢或者需要的。


这次也不例外。


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苏念念心里蔓延。


念苏母在这时走了过来。


看见这一幕,她笑着说:“还是北庭有心,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没准备礼物。”


“应该的。”顾北庭对念苏母礼貌地微微颔首。


“念念,”顾夫人拉起苏念念的手,柔声道“你还想要什么,奶奶给你买。”


苏念念正要摇头,念苏母却先开口:“她呀,现在什么都不缺,就缺个男朋友。让北庭赶紧帮着找个男朋友吧。”


话落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念念的身上。


顾浅浅觉得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,上前一步准备转移话题。


但就在她刚要动的时候,苏念念开口了。


她把顾北庭送的绘图板放在桌上,清浅一笑:“是该找个男朋友了。”


顾浅浅怔住了,但四肢更僵硬的人是顾北庭。


他紧盯着苏念念,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。


但他心里颤栗了一下,因为苏念念期待的表情竟不像是假的。


这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,顾北庭三年前体会过一次。


顾浅浅怔怔地问:“念念,你怎么突然就想……找男朋友了?”


苏念念垂下眼睫,掩去眼底的所有情绪。


“我这么大都没谈过念爱,期待不是很正常的吗?”


顾北庭冷冷出声:“感情不是儿戏。”


苏念念看他:“小叔给我找的男朋友,想来一定是最好的。”



第二十六章 我回来了

两人的视线缠在一起片刻,顾北庭先挪开了视线。


他没再说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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