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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现在不过是心有歉疚,刻意说些好听的话,来让自己开心。

  江善摇摇头,没有戳破她这点心思,温和笑道:“周姑娘不嫌弃的话,回去的时候带上这香炉。”

  “那怎么行,君子不夺人所好。”周曦赶忙摆手拒绝,手放下来的时候,没忍住挠了挠,“况且,这是娘娘赏赐给你的,我怎好占为己有。”

  外人只看到容妃时不时给文阳侯府赏赐,却不知道那些赏赐大半都是给江琼的,落到江善手上的,不足十分之一。

  因知道容妃不喜欢自己,对于容妃赏下的东西,江善提不起重视的心情,看得过眼的就拿上来用,不喜欢的就锁在库房,不会再重见天日。

  “无妨......”江善正要解释,抬眸的瞬间目光突然凝住,紧紧落在周曦的脸上,震惊又惊恐道:“周姑娘,你脸上这是怎么了?”

  周曦不明所以的抚上脸颊,摸到凹凸不平的触感时,她脸色骤然一变,飞快扯起袖子,低头往手臂上看去。

  白皙的手臂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红疹子,像是爬满了米粒大的蚂蚁,看得人后背发紧。


  “来人,快去请大夫。”江善忙不迭从榻上下来,对着门外的流春吩咐道。

  经过最初的恐慌后,周曦很快反应过来,自己这应该是碰到什么不洁的东西,从而导致的过敏。

  不过迄今为止,能引起她过敏的东西,她所知道的,就只有朱砂一物。

  很快,流春请的大夫到了,给周曦把脉看诊后,也说道:“这位姑娘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,引起的过敏,老夫开上两剂药,用过之后就能缓解。”

  闻言,江善松了口气,赶忙让流春带着大夫下去开药。

  周曦抚着发痒的脸颊,目光看了看左右,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阿善,我、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说......”

  江善诧异地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周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。”

  “那我说了,你听了别生气呀。”

  周曦在心里酝酿片刻,迟疑着说:“我刚才想了想,我是在碰过那个鎏金香炉后,才浑身起疹子的,我自小就对朱砂过敏,只要碰到一丁点儿,就会起一大片疹子,我怀疑你那枚香炉上,就有朱砂。”

  江善愣了一下,紧接着反应过来周曦话里的意思。

  朱砂在京城并不少见,可以制作颜料,还是古方炼丹的主要原料,亦可以入药,有安神镇定的功效。然而各大药铺却不敢常用朱砂入药,因为朱砂有毒,久用或剂量过大,容易造成中毒。

  特别是朱砂在遇热时,会散发出一股有毒的气味,久而久之,这毒素积攒在体内,岂能落得个好?

  望着炕几上的鎏金香炉,江善脑子里想了很多,但等她想要细细琢磨时,又像是什么都没想,大脑空白一片。

  周曦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脸色难看的江善,小声问道:“阿善,你没事吧?”

  江善回过神,深深吸口气,说道:“我没事,多谢你告知我这些,不然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。”

  或许什么时候,她病得起不了身了,还不知道原因为何。

  周曦赶忙摇摇头,“我只是有这个猜测,不然你还是叫人来看看,不过那个香炉最好还是别用了。”

  她口中说是猜测,其实心里已经确定了八九分,就是因为确定,她才更不敢置信,想不通容妃为何会对江善起害心。

  她们不是嫡亲的姨母和侄女么,而且江善再过不久就要嫁入陈府,她害了江善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?

  但作为一个外人,周曦不清楚其中关窍,并不敢多说什么,见丹朱拿着药方进来,就提出了告辞,细细安慰江善几句后,请她将翠棋代为交给江琼,这才离开侯府。

  *

  砰——

  是香炉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。

  江善一手撑在炕几上,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,她的脸色阴沉的不行,紧紧咬着牙关,才没让喉间的怒火喷涌而出。

  “容妃!”

  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配着江善此时痛恨憎恶的表情,无端显出两分阴森和凶狠。

 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碍了容妃的眼,让她这么恨不得自己去死,难道就因为她没顺着她的意嫁去湘王府,还是不忿她占了陈府少夫人的位置?

  江善隐约听说过,容妃有意给侄儿陈叙言聘娶次辅张大人的孙女,所以这是想让她赶紧没了,好给别人腾位置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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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没在宫里要了她的命,就想出这些下作的法子,真以为自己一味笼络重臣,就能增加二皇子的砝码?

  纵观古往今来,哪位皇帝不厌恶大臣卷入皇位继承之事,更是讨厌皇子笼络重臣,如此明显的对皇位的觊觎,只会让二皇子更被君父厌弃!

  江善眉梢蕴出一丝冷淡的弧度,要不是周曦突然上门,她只怕让容妃害死了,还不知道仇人是谁。

  流春小心地站在旁边,瞥见姑娘眼底的怒气,无奈的叹息一声,开口劝道:“姑娘,不如先让大夫进来给您看看?您的身体最重要。”

  纵使知道是谁下的手,她们又能如何呢?对方是正二品的娘娘,便是这一个身份,就压得她们喘不过气。

  江善闭了闭眼,明白流春话中的暗意,沉声道:“叫大夫请进来吧......另外,今天的事,你让人小心透露给大人,她不让我好过,我也要让她不好受。”

  容妃几次三番插手侯府的事,已经让文阳侯心生不满,她不介意再撒上一把盐,有些隔阂一经存在,就再回不到从前,平时看着不痛不痒的刺,指不定什么时候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  流春颔首表示明白,退出去叫了大夫进来。

  大夫拱手请了下安,随后在流春的示意下,上前给江善把脉,他微眯着眼,一手捻着胡须,流春见状担忧问道:“老先生,我们姑娘的身体没事吧?”

  大夫沉吟半响,慢慢道:“这位姑娘的身体没什么大碍,只是体内寒气过重,需得好生调养上两三年,姑娘若是需要,老夫这就给你开药方。”

  “两三年?”流春和珍珠同时惊呼了一声,这和回春堂的大夫说的可不一样啊。

  大夫斜了眼两个一惊一乍的丫鬟,对江善解释道:“这已经是最快的了,女子寒气最难祛除,只得慢慢调养,万不可下猛药。”

  流春忙道:“还请老先生见谅,我们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,我们只是太高兴了。”太好了,她们姑娘只是体寒,不是不能生育。

  不过两三年,她们等得了。

  江善手掌抚上小腹,眼底神色微闪,给了珍珠一个眼色,珍珠忙上前对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,“还请大夫替我们姑娘开药。”

  珍珠领着大夫去了隔间,流春惊疑不定地看向江善,“姑娘,这是真的吗?要不奴婢再去请几位大夫来给您看看?”

  江善摇了摇头,垂眸思索片刻,说道:“这位老先生没有撒谎的必要。”

  流春拍了下额头,懊恼道:“也怪奴婢之前没想到,咱们应该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的,不然也不会让您落下一个子嗣艰难的名声。”

  虽然没有传到外面,但陈府的人都是知道的,想到这儿,流春犹豫道:“既然姑娘只是体寒,咱们要不要先告诉舅夫人那边呀?”

  “当然要告诉舅夫人。”珍珠拿着药方从外面进来,正好听到流春这句话,“大姑娘心地真是恶毒,害姑娘落水受寒不提,还想毁了姑娘名声,幸好舅夫人慧眼如炬,知道咱们姑娘的好,不然真让她得逞了。”

  流春赞同道:“不如也将这事告诉夫人,再将当初给姑娘您看病的大夫找来,咱们去夫人面前对质,大姑娘故意坏您名声,夫人若是还偏袒她,就说不过去了。”

  江善唇角微抿,缓缓道:“没用的,江琼害我落水,夫人都不介意,更不必说我现在的身体比之前大夫断定的,还要更好一些,她就更不会处罚江琼了。”

  珍珠眼里闪过失望,“那咱们就不管啦?”

  “不,管当然要管,只是不能靠夫人。”江善微微眯着眼,对流春吩咐道:“你现在立马去一趟福康长公主府,问清平县主要来翠棋的卖身契。”又看向珍珠:“你去将翠棋叫进来,我有话要和她说。”

  “清平县主会同意吗?”流春有些担心。

  江善镇定道:“她现在正是对我有愧的时候,你去了就和她说,如果她愿意将翠棋的卖身契给我,之前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。”

  有了姑娘这话,流春的心定了定,与珍珠退出了房间。


  望舒院西厢房的廊下,站着一位穿着淡绿衣裳的丫鬟,她一张脸上写满不安,眼里惶恐万状,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,脚下不停在原地打着转。

  这人正是周曦带来的,准备送给江琼的丫鬟,翠棋。

  从看到姑娘气势汹汹的冲到文阳侯府,翠棋的一颗心就重重提了起来,一路上姑娘没给她一个好脸色,连带着丹朱也看她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
  翠棋就算是再粗心大意,也猜到她家姑娘肯定是发现她悄悄给江大姑娘递消息的事情了。

  从公主府到文阳侯府的这一段路,翠棋一直在心里打着腹稿,推测姑娘会如何逼问她和江大姑娘,她又该如何回答,才不至于露出破绽。

  一路惴惴不安的来到侯府,没成想江琼根本不在府上,翠棋刚要悄悄松口气,不想周曦掉头就来了望舒院。

  对于这位江二姑娘,翠棋心里多少有些心虚,又见姑娘离开的时候,没准备带上她,她这心里越发没底。

  “你就是清平县主的丫鬟吧?跟我来,我们姑娘要见你。”

  珍珠从正房出来,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,待在廊下又是紧张又是惊慌的翠棋。扫了眼对方鬓间的莲花金簪,以及手腕上的翠玉手镯,心道难怪清平县主不要这丫鬟呢。

  要她来说,这背主的丫鬟,就该打个半死,再丢出去任其自生自灭。

  听见问话的翠棋连忙朝说话的人看去,见是江善身边的大丫鬟,脸上当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。

  “这位姐姐,不知你们姑娘叫我过去,是有什么事呀?”

  珍珠眉目肃然,说道:“姑娘的事,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知道,你跟着来就是了。”说完,她就转身去了正房。

  翠棋踌躇片刻,眼见珍珠都要走出长廊,不敢再耽搁,抬脚追了上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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